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充满烟火气的乡村世界

转自:衢州日报

  毛长明

  最近读了作家刘诚龙的散文集《我自乡野来》,让我在忙碌的生活中找到了宁静与慰藉。这是一本充满温情与回忆的散文集,具有浓郁湘中地方特色。在这个快速变迁的时代,《我自乡野来》是一面镜子,照见了我们与乡土文明的关系。刘诚龙以其独特的叙事视角和深刻的文化思考,为我们打开了一扇理解乡土文明的新窗口。这些文字既是乡野的挽歌,也是新生的序曲。

  出生并生活在湖南邵阳的刘诚龙,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其《回家地图》曾获湖南省文学最高奖——毛泽东文学奖。《我自乡野来》以82篇细腻入微的美文,将铁炉冲的每一寸土地、每一个人、每一段往事刻画得栩栩如生。他用朴实的文字,将乡村的宁静与喧嚣、欢乐与哀愁都展现得淋漓尽致。从《红薯猪崽》到《草鸡蛋》,从《母亲的味道》到《一碗汤的距离》,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生活气息,让人仿佛置身于那个充满烟火气的乡村世界。

  书中最让我动容的是关于亲情的描写。无论是甘愿为儿女遮风挡雨的母亲,还是风趣开朗的父亲,他们的形象都如此鲜活,仿佛就在身边。特别是那篇《母亲的味道》,让我深深感受到了母爱的伟大与无私。那种味道,不仅是饭菜的香气,更是母亲对子女深深的关爱与呵护。这种情感跨越了时间和空间,直击人心最柔软的部分。作者回忆母亲为他做的一碗煎豆腐,那不仅是一道菜,更是母爱的象征,蕴含着母亲对儿子的深深关爱和无私奉献。阅读时,我仿佛也置身于温馨的家庭氛围中。《红薯猪崽》中,作者的弟弟因出生在红薯丰收的季节而得名,刚出生,父亲就拿了一块红薯给老弟舔。作者从这里开始,围绕红薯这一食材,展现全家如何用红薯制作各种美食。因为当年吃红薯太多,作者曾讨厌红薯,后来喜欢吃烤干的红薯,母亲与姐妹每年给他用布袋送来红薯。贫苦的生活中,红薯也能带来希望,亲情始终是最坚实的依靠。

  刘诚龙笔下的钵子饭、炸豆腐、猪肉炒青椒等美食,不仅仅是味蕾上的享受,更是对故乡深深的眷恋和回忆。每当读到这些文字,我仿佛能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,仿佛能听到灶台上烹制饭菜的声音。在《一叶二叶三叶牛百叶》中,他写到新邵县坪上镇的牛肚菜,“牛哥车船下燕州,京都王气不曾收,进得某胡同,店家虽小,霸气不怯场,店名叫:坪上牛肚王”。这种味道,是故乡的味道,是家的味道、回忆生暖的味道。在他笔下,时间不是线性流逝,而是呈现出循环往复的韵律。春种秋收、寒来暑往的自然节律,与乡民生活节奏完美契合,构成了一个自足的时间体系。

  除了对乡村生活细腻生动的描绘,书中还记录了乡村的变迁与坚守。从土砖屋到红砖房,从耕牛到机械,乡村在时代的洪流中悄然变化。作者笔下,燕子比以前少了,耕田的水牛不见了,河里游的鸭子关笼子里了,这些变化让作者既生发对过去农村生活的深沉怀念,又生出对新生活的向往,不对乡村社会的变迁作出“厚古薄今”的定论,而是给变迁中的乡村做一份文档,存储于散文之中,让读者一起来判断,引发思考。但无论时代如何变迁,那份对土地的热爱和对生活的执着始终如一。在现代化进程中,乡土文明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。在《恩高冲的草田里》中,当年的稻田变成了草田,刘诚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变迁,在他的笔下,传统与现代的碰撞既激烈又微妙。一方面,他深情描绘着乡土文明的种种美好;另一方面,他又清醒地认识到这种文明形态正在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。这种矛盾心理,使其写作充满了与读者进行“民主思考”的张力。

  赏阅《我自乡野来》一书时,我有一种强烈感受,面对传统乡土文明的式微,刘诚龙表现出复杂的情感态度。他既不是简单的怀旧主义者,也不是激进的现代性批判者。其写作始终保持着一种平衡:既珍视乡土文明的价值,又承认现代化进程的必然性。这种态度使他的作品超越了简单的乡愁表达,达到了更高的思想境界。刘诚龙的叙事语言简洁活泼,具有鲜明的乡土特质。他善于运用方言土语,将乡民的口头禅、俗语谚语自然融入叙述,风趣幽默,使文本散发出浓郁的泥土气息。这种语言选择不仅是对乡土文化的忠实记录,更是一种文化立场的表达。这些提醒我们,在追逐现代化的同时,不要忘记我们来自何处,不要丢失那些滋养我们精神的文化根脉。这或许就是《我自乡野来》的当代意义。

  期待刘诚龙写出更多充满烟火气的散文大作,奉献给读者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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